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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我非英雄
  数十名持歹徒乘虚进犯国安局训练场并被依法击毙的消息不胫而走,焦点瞬间从追悼会转向训练场,采访两名牺牲烈士的记者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,将训练场围个水不通。

 钟局长、老洪、以及指导员等人围成一圈,他们的周围摆了尸体,一边是歹徒的,一边却是战士和民警的。

 一溜军车徐徐驶来,军分区司令员曹杰、政委王富林行驶在最前面,他们的军车一靠近训练场大门,便被记者们围住了。

 “部队长同志,您是去现场吗,我是晨报的记者,请问您对此次歹徒袭击事件有何看法?”

 “您好部队长,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,您能透一下此次事件的伤亡情况和案件进展吗?”

 …

 记者们在不断抢问问题,到处响起相机的咔嚓声,曹杰着个脸一言不发,政委王富林极为生硬地挤出一丝笑容向众人致谢着。

 突然铁门咣当一声打开,10余名手持95击步的战士排成整齐的队列跑步而来,那气势令记者们感到不寒而栗,不由自主地纷纷避让,前面得以让出一条路,门口的军车迅速冲入场内,记者们好一阵才反应过来:

 “部队长同志,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!”

 “喂…这位同志。别急着关门啊,能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
 不管外面地人如何着急,十余名战士却似充耳未闻,利索地关门、上锁,随即迈着整齐的步伐原路返回。

 军车吱嘎一声停下,指导员等人上前来。

 “敬礼!”指导员一声号令,8的战士纷纷向曹杰等人致力。

 “军分区司令员曹杰,刚才追悼会上有些同志见过我!”

 曹杰敷衍式地回了个礼。随即朝一排尸体快步迈去,从头到尾,眼睛久久地停驻在一个个战士身上:“都是面孔…在家里全是独苗、独苗啊,再过几个月,他们就可以安然退伍了,家里的亲人在盼着呢!”突然一行清泪淌下来:“都和家里联系了吗。还有…追悼会、申报烈士,这些工作在做吗?”

 “8两名战士的追悼会还没结束呢!”政委王富林稍为稳重:“不急,这几天够忙了,一件件来吧!”

 “能不急吗,都死了这么多人,都猖狂到这个地步了,怎么不急!”

 “老洪,你来说说,歹徒都是些什么人,他们到底想干什么?”

 “很明显。这是头盔一伙,恐怖份子。能干什么好事呢!至于这次,我想是在火车站吃了亏。想给8一,他们消息怎么如此灵通,是怎么知道8将进驻这里的?”

 “这个要查,老钟,这事你可记着了,把这些王八蛋连带底地刨出了,这么多同志不能白白地牺牲!”

 “这事我们义不容辞,关键是从此次事件看来。犯罪团伙在本市的势力是庞大地,警力明显不够。除了武警外,我想更多时候还需要部队的大力支持,特别是那些头盔,我希望各位能向上级请示,可否派遣一支可担重任的特殊部队过来!”

 怔立良久,沉默好一阵,曹杰才叹息一声:“能就地解决的事情尽量不麻烦上面,对了,此次击毙数十名歹徒的20几名同志呢这些活着的英雄了!”
*******

 排房里在进行热火朝天地大扫除,虽然洗了多遍,一片片殷红的血迹还是染红了战士们手上的拖把,又不断将脸盆里的水洗成一片红色,徐胜文光着脚丫,正往地板上不停泼着清水。

 “起立!”突然一声震天的吼音响起,所有的战士停下了手中的活“啪”地一声,徐胜文手中的拖把掉在地上,目不斜视、得直直的。

 “这是一排排房吗,参加过这次行动的有哪几个?”曹杰地眼光不由自主望到徐胜文那里,他光着脚丫、手臂和脚都高高挽起,下面一把拖把正在脚上。

 “首长同志,他叫徐胜文,是此次行动的主力队员,受过老洪同志地特殊培训…还是本地人呢!”指导员忙不迭地为徐胜文说着好话,但曹杰半天没有反应。

 “这拖把还这么红、血迹很难擦干吧…晤,站在这里像个兵,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兵,能问你一句话吗?”曹杰神情平和地和徐胜文说着话,指导员等人缓了口气。

 “请首长指示!”徐胜文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窘境,异常洪亮地答复着。

 “谈不上指示,我只是想知道,擦着这血地时候你们什么感觉,还是根本没有感觉?”

 “愤怒、辱、仇恨…首长同志,我真不知该怎么说,可我们知道,倒在这里的是自己的同志,这血是原本擦不掉的,或许他们将陪伴我们,看着我们消灭那些杂碎。”

 曹杰点了点头:

 “有信心吗,我是说,假如将歼灭头盔的重任交给你们,有信心完成任务吗?”

 “有!”几乎是毫不犹豫,徐胜文响亮地答复:“报告首长同志,在此次行动中,本人一共歼灭6名歹徒!”

 “英雄,你,就是活着的英雄,不妨告诉你,我们不仅需要牺牲的烈士,也需要活着的英雄,在我面前你是英雄,在媒体面前,我希望你依然是英雄,面向媒体,你敢向头盔宣战吗!”

 “司令员同志!”政委王富林担心地捅了捅他。

 “怕什么,都这个时候了,还做缩头乌?告诉你,稳定军心民心我需要英雄;震慑犯罪分子我需要英雄;给这些牺牲地同志雪恨我更需要英雄,就这样对着干,谁怕谁!”

 “可这样做不是让他们成为出头鸟、目标太明显了吗?”王富林望了望徐胜文。

 “怕什么,死了这么多人,恐怖份子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吗?再说了,你以为我真不认识他徐胜文?老洪地得意弟子,曾经的士官连长,一身过硬的军事素质、神出鬼没的快手,不用他,不用他们做饵,我用谁,我怎么找到这些渣滓?”

 曹杰叹了口气:“有的时候有些人是被做英雄的,就比如他徐胜文,在此次事件中,

 任,也有义务成为我们的英雄…那些记者,按正规进来吧,我可不想成为媒体埋怨的人物!”

 “徐胜文!”

 “到!”

 “整理着装!”

 直到徐胜文将袖子了下来,穿戴整齐地伫立原地,曹杰才点了点头:“交给你一个任务,稍候媒体的采访由你全力周旋,你不需要说什么,把上次行动的过程讲给记者们听就行了!”

 “是!”徐胜文高声答复。

 铁门一开,如开闸的水,各地各媒体持证的记者争先恐后涌入现场,那栋徐胜文他们曾经隐蔽杀敌的低矮民房成为焦点,记者们或拍摄或询问,都在寻找新闻亮点。

 突然一群身穿军装之人匆忙间奔过,记者们围了过来:“部队长同志,能问你几句话吗?”一个记者刚刚拿着相机抢到前面,就被一名士兵挡了开来:“抱歉,几位首长有紧急公务,请让一让!”

 “等等…那位记者,给你提供一个线索,看到了吗,第一栋排房站那的那位同志,他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,杀敌的英雄,你们采访他肯定比采访我更好!”“能请问一下您是哪位首长吗?”

 “我吗,军分区司令员曹杰,我告诉你的没错,你再不过去,独家新闻可被别人抢去了!”曹杰笑了笑。说完转身就走。

 那记者楞了楞,突然向徐胜文那疾奔而去。

 此刻徐胜文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,记者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同样地消息,已经对他形成了包围之势。

 徐胜文左右不是,突然脑际一片空白,刚刚准备好的措词已经无法用上了:“我、没什么的,真的没什么!”徐胜文不停敬着礼,已经接近机械了。

 “请问徐胜文同志、听说您一共消灭了6名恐怖份子。请问您在和恐怖份子僵持的过程中,有没有感到害怕呢,支撑您不断杀敌的动力是什么?”

 “害怕,没有,我已经很久没有害怕过了,至于杀敌的动力。我想是…应该是尽可能地保护人民财产和生命安全不受侵犯,让恐怖分子得到应有的惩罚!”徐胜文尽力疏理着自己地思绪,已经有点眉目了。

 “听说8和恐怖分子是有仇的,您和您的战友曾经想过为自己的战友复仇吗?”

 “想过,当然想过,有仇不报非君子,何况我们这些当兵的…只是不瞒大家,杀敌的时候我们想地只是如何尽快的解决这些歹徒,当然没有机会考虑别的东西!”

 “…你是名符其实的英雄,请允许我们这样称呼。只是如此在媒体前一暴光,不怕恐怖分子报复吗!”

 “英雄…恐怕这个称呼不大妥当。如果硬要如此称呼的话,我想也应该是我们这个集体。包括活着的和死去的同志…怕报复?不,没什么好怕的,我还怕他们不来呢!”徐胜文慢慢放松了,逐渐感觉不到拘谨:“我想,只要他们胆敢头,我们将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彻底消灭他们…”他用上了一位伟人的话语,记者们越问越起劲,终于也找到了感觉。
*****

 地下室里。全身铁青的花装青年斜躺在按摩椅上,身上绑了绷带。那些并非子弹伤,都是逃命过程中划伤或擦伤地。

 刘海明在他对面,身上虽然也有不少伤,却拒绝敷上那些东西。

 两名妩媚女人温柔地为他们做着按摩,使两人暂时忘记了伤痛,微闭眼睛享受着。

 电视里一阵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,花装青年猛地睁开了眼睛,将身边地女人一推,眼神一变,女人受惊之下忙不迭地退了出去。

 刘海明身边的女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,便被花装青年拧住了领口:“滚、滚、滚…”

 “干什么?”刘海明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,花装青年做了个手势,将刘海明地视觉引到了电视屏幕上。

 “你指的是这个?没什么,这么大的事媒体能没反应吗,采访一下部队也正常得很!”

 “认识这个人吗,他很讨厌,早晚干了他们!”花装青年指的是正被记者采访的徐胜文。

 “这不是徐胜文吗?老人了…行,只要你木老板想干的事情,我刘某全力配合,再说了,这姓徐的,我对他实在也没什么好印象。”

 花装青年没有理睬刘海明,一个劲地猛盯着屏幕,突然一脚狠狠踹在前面的电视上,电路异常,周围瞬间一片黑暗。

 “真他妈X:。<—走了多少国家,怎么也是所向无敌罕遇对手,可到了中国…这硬茬子***真多,就这样一个小城,损失那么多兄弟,大兵一个比一个难,真有点怀疑是在做梦!”

 “哈哈…”刘海明狂笑起来,在这黑暗无比地夜中笑得有点恐怖。

 “我也个底,第一次见识你们这些头盔,着实吓了我一跳,后来发现,头盔就是头盔,不就是一件先进武器,一个电脑配件吗,只要速度快,或者说只要避过了电脑的感应——那就没有什么可怕了!”

 “当然,这在普通人是不可思议的,可要碰到经过特殊训练的军人,那就没什么难的!”

 “那刘先生你有这个能力吗?”

 花装青年的话有点寒意,刘海明嘿嘿笑了两声:“不管怎么说,和你们头盔为敌,只要稍有疏忽,肯定是没命的,我也不例外!”

 “有点门道了,我也个底吧,我对您是越来越陌生了,我曾经对您研究过很久,可今天我发现,所有的工作白做了,我以前对你的判断都是那么地幼稚可笑,刘先生,您能和我个底吗?”

 “做我们这一行的,木先生有些话确实过于幼稚了,我——你还真不知道吗,以前没见过,可也听过吧,我猜啊,您只要稍微查查,我的资料哪里都是一大堆,嘿嘿!”

 “哈哈哈哈…”这回花装青年也笑了起来,不过笑得有点鸷,在黑暗的空间里令人骨悚然。  M.AgUXsW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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