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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2章强行通过
  火车驶过襄樊站,慢慢接近了灾区,沿途已经出现了地震破坏的房倒屋塌景象,一些战士们并不知道这儿离震区尚远,看到这种惨状,顿时睡意全无,恨不得马上就要跳下车去救灾。庾虎和政委知道了这一情况,急忙通过指挥连的无线电台发出指令:这儿离救灾地区尚远,各连队一定要注意休息,保证体力和精力,养蓄锐,下车后即投入抢险战斗。尤其是担任驾车任务的驾驶员,现在务必马上睡觉,这样强调了一遍,騒动的情绪才慢慢平缓下来。

 其实,按照地图,这列火车从郑州奔西安,然后拐宝从宝成线抵达灾区是最近的路,因为这条线路有一处隧塌方,火车停运,才不得不走襄樊、重庆这条线,不管怎么说,就要到达灾区了,想到自己和部队肩负的任务,庾虎不免有几分激动和兴奋。

 他和政委望着窗外的景,心里不时地在琢磨着,下车之后,将会出现什么情况?部队到指挥部报到之后,领导会直接派他们奔赴“前线”投入“战斗”吗?

 火车到了灾区,像是加快了速度,几声鸣叫,不知不觉间就到达了绵

 绵,原本是一座秀丽的形状美若蝴蝶的城市,仿佛是被一个黑色的妖魔在这里肆了一番:它踏平了街巷,折断了桥梁,掐灭了烟囱,将列车横推出轨。这场大自然的恶作剧使得这座美丽的城市面目全非,七零八落的混凝土梁柱,冰冷的机器残骸,斜矗着的电线杆,半截的水塔,东倒西歪,横躺竖倚,像万人坑里支棱的白骨。落而未落的楼板,悬挂在空中的一两弯曲的钢筋,白色其外而被震裂的公路内里泛黄的土墙断壁,仿佛是在把一具具皮开绽的形容可怖的死亡的躯体推出雾,推向清晰。浓浓的雾气中,听不见呻,听不见呼喊,只有机械的脚步声,沉重的息声,来不及思索的匆匆对话,和路边越堆越高、越堆越高的尸体山!头颅被挤碎的,双脚被砸烂的,身体被扁的…读过钱钢《唐山大地震》的战士们,在这儿又看到了一次灾难的重现。

 庾虎与政委走下指挥车厢,就听到了一阵阵哭声,原来,几位绵籍的战士看到火车站候车大楼被震坍的惨状,想到昔日离别时火车站上人来车往的繁荣景象,心情一下子难以接受,难免嚎啕大哭起来。

 “这些人,还没参加抢险,自己先哭了,这怎么行?”政委正要去劝阻这些战士,指挥连长大踏步走过来,他的身后,跟了通讯排长。通讯排长不再是军营里白面书生的形象了。此时,他呼哧气地跟在连长后面,身后亲自背了那一部调频电台,支出的鞭状天线像一树梢儿似地随着他的步伐前后左右地晃动着,看来,人们真是进入临战状态了。

 “报告团长,我们已经与指挥部首长联系上了,请你讲话。”说着,他从通讯排长手里拿过无线电台发话筒,递给了他。

 “等一等。”政委是个老通讯兵,他上前拉过电台,扳了几个按钮,才把话筒递给庾虎,又指了指话筒上的一个小绊瘩,告诉他“发话时按下,收话时放下。”然后,庾虎拿起话筒说话:“喂,指挥部首长吗?我是A军炮兵团团长庾虎,我和政委带领1000名指战员、100辆军车前来报到。”

 “哈…是虎子团长啊!”话筒里先是一阵大笑,接着,首长就喊起了他的小名。

 “首长,您是…”首长一笑,倒把庾虎造愣了。

 “哈哈…我是**。”电话里马上报出了一个名字。

 “啊,是*副司令员?首长,你怎么亲自值班了?”

 “呵呵,抗震救灾,中央领导都亲临第一线了,我值个班还不正常吗?怎么样,累不累?”

 “不累。我们全体官员一致要求,马上去灾区!”

 “好好好,先去车站临时指挥部报个道吧!嗯,你带地图了吗?”

 “带了。”

 “嗯,现在呀,全国各路救灾大军都来了。路上车为患呀!尤其是成都这边,高速公路上的车挤成了堆,都调度不开了…我看,你还是走北路吧!”

 “走平武,奔纹川?”

 “对。如果你们的车况好,走路会比这边快一点。嗯,注意安全呀!你是指挥员,要保证自己的安全,要是有个差错,你们的军长就会弹我的脑门儿了!”

 “谢谢副司令员!”庾虎放了电话。心情非常高兴,这位副司令员是军长的好朋友,以后部队有困难找他,执行任务就有保障了。呵呵…火车站前,成都军区有一个临时用帐篷搭建的救灾指挥部,主要是接待友军的救灾部队,安排食宿等问题。庾虎和参谋长走直帐篷,看到里面已经挤了军人,看来,他们都是刚刚到达,特来报到的。看到一排长长的队伍,参谋长正要站在队尾排号,庾虎却一把拉住他,直接奔向了登记台。

 “同志,我们是A军炮兵团的,先登个记好吗?”

 “炮兵团?”负责登记的是个女军官,小小年纪,却戴着校官的军衔。她听到庾虎的喊声,头都不抬,马上嚷到:“去后面,排队去!”

 “可是,你们*副司令员要我们抓紧登记,马上就出发。”庾虎唬了起来。

 “哦!”女军官抬起头,认真地看了看他和参谋长,随即出一张登记表,递了过来。

 “谢谢。”庾虎客气地点点头,把表递给了参谋长。

 参谋长按照表上的项目,填写了部队番号、人员装备种类和数目,然后又递给了那位女军官。

 女军官接过表格,看了看内容,然后操作起微机键盘,表格内容一一输入到微机上,一边打字一边不停地问:“你们的军车需要加油吗?部队需要到兵站就餐吗?需要补充饮水吗…”庾虎和参谋长一一回答说不用不用,你们快安排我们到灾区就行了。

 女军官打完了字,又递上来一张卡,原来是通行证。上面标注着部队的救灾位置是“北川。”

 “同志,能不能安排我们去纹川?”庾虎看到通行证上的指定位置,不太满意。

 “哼,纹川?中央领导想去都去不了呢!”女军官撇了撇嘴“那儿的路,还没通呢。北川也是重灾区啊。”

 “可是,我们千里迢迢来赶到这儿。不到震中区,算什么抗震救灾?”庾虎不让份“同志,请改一下吧!”

 “这…我得请示。”女军官瞥了他一眼“现在,中央军委有指示,除了空军和特警部队,地面部队一律不安排去纹川。”

 “谢谢、谢谢…”

 女军官拨通了电话,庾虎听出电话里首长的声音正是那位副司令员。

 “好了。”女军官说了几句,如释重负地放了电话“首长同意了。不过,副司令员叮嘱你们注意安全,有什么困难及时报告。”

 “谢谢您,也谢谢司令员,我们走了。”说完,庾虎朝女军官点点头,拉着参谋长走开了。他知道,如果不马上走开,后面排队的友军就有意见了。

 走出帐篷,庾虎才知道,奔赴纹川不过是自己的一腔热血情绪下的一厢情愿,现实是,灾区的道路寸步难行,别说长途跋涉,车队开出市区,就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。

 好不这容易到达了市郊。车队刚刚来到通往平武的路口,前面就放下了拦路的杆子,接着,一个臂上了红袖章的小伙子举起了小红旗指向了庾虎乘坐的指挥车,那意思是:停车,不准通过!

 怎么回事?看到这儿,庾虎和参谋长立即下了车。

 “对不起,这儿封路了。”小伙子冷冷地回答。

 “同志,我们是救灾部队。”参谋长急忙上前解释“救灾如救火,不让通行我们怎么救灾?”

 “解放军同志,你们救灾我们感谢,可是,前面的路多处出现了泥石,路被挡住了,你们怎么能通过?”

 “我们是从北方赶来的,好不容易到达了这儿,就请让我们过去吧!”参谋长哀求起来。

 “解放军同志,不是我拦你,是路拦你啊!”小伙子解释着“就算我放过了你们,车开到半路依然不能行走。那不是坑了你们了!”

 “小伙子,我知道你也是执行上级指示。我们不怪你,”庾虎走上前恳求起来“可是,*副司令员要求我们走北路,直奔纹川。我们总不能呆在绵止步不前吧!”

 “*副司令员?”小伙子一听,摆楞了一下脑袋。

 “首长,请稍等…”小伙子说完,扭头朝值勤的岗楼跑去“我请示一下领导。”

 “是谁呀,这么拗劲…”一个大胖子从岗楼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。他背着双手,拿出一副大领导的派头。明明看见庾虎几个人站在那儿,眼睛却依然往天上看着,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。

 “哦,这位领导…”参谋长赶紧上前,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。

 “不行!”大胖子毫不通融。

 “是*副司令员让我们走这条路。”庾虎上前告诉他。

 “*副司令员?他有批条吗?”大胖子眼睛一瞪,伸出手要首长的批条。

 “有,有哇!”庾虎说着,去掏身上的那张通行证。

 “拿来!”大胖子傲慢地眯起了眼睛。他料定,这些大兵不过是瞎唬一气罢了。司令员才不会写这种条子呢!

 “这…”参谋长看看庾虎的脸色变了,不由地小声哀求“我们有军区发的通行证。”

 “通行证不行。我要的是批条!”大胖子厉声斥责起来。

 大概是飞扬跋扈习惯了。这个大胖子只顾来横的,他没有看到,庾虎的拳头早就攥紧了。

 “去你妈个蛋,你个儿子!”没容庾虎动手,身边那位四川籍的警卫排长唿地出了重拳,一个北方电炮将大胖子打翻在地。

 “你们敢打老子?”胖子倒在地上,愤怒地大声喊叫起来。

 “走!”庾虎哈哈一笑,招了一下手,人们马上上了指挥车。

 在指挥车带领下,几十辆军车加大油门,快速驶上了通往远方的油漆路。

 通过后视镜,唐代虎看到那个大胖子爬起来,蹦着跳着指着他的车队大骂…

 “团长,他会不会去司令员那儿告状啊?”参谋长觉得自己没有抑制住首长发火,失职了。心里十分担心。

 “告状?他违背司令员的命令,还敢告状?”庾荒拍参谋长的肩膀,意思是:没事儿,有我顶着呢!

 “这种人啊,就是欠扁。”司机一边开车,一边气愤地说:“他哪是要什么批条?那是等待着我们给他钱呢!”司机常常开车外出,对这种事儿见得多了,一看就来气。

 “结果,没等到钱,却等来我们两个大拳头。哈…”庾虎说完,又哈哈大笑了。

 庾虎开心地哈哈大笑,参谋长心里却暗暗叫起苦来。他想,如果这大胖子闹腾起来;将来团委开会,政委一定会狠狠剋他一顿,批评他没给团长出好主意。  m.aGuXsW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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