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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3章、拯救南京:就让他们抗议
  第433章、拯救南京:就让他们抗议好了(上)

 首都失守,一大半的平民丢弃在南京城内,一个师、一个师的打残、溃散,令朝野上下举目震惊,集体陷入到失语状态。(最稳定,。)

 现在,没有人再说九一八时期东北军的窝囊了。

 从卢沟桥开始,到淞沪会战,再到南京保卫战,一直心怀侥幸认为中**队再差也与军差不到哪里的各方军政大员,文人志士,布衣走卒,惶惶不可终地度过了最难熬的几天。

 战役基本是一边倒地即将结束,但更坏的消息却不断传来:

 南京保卫战甫一打响,寇华中方面军司令松井石正式下达总司令敕令,公开命令上海派遣军、第10军各所属师团“纪律肃正战俘(屠杀战俘)”

 军第16师团占领紫金山后,俘虏敌军万余人向师团参谋中泽三夫请示,经参谋长确认后下令俘虏全杀。

 最令蒋介石暴跳如雷而又羞愤异常的是,寇第16师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在下令展开屠杀俘虏之令后,旋即又对蒋私人物品产生了据为己有的贪,对其官邸、办公室财物、陈设搜括一空。同军进入私立金陵女子文理学院,劫走无数图书、古物、玉器、铜器等。

 城破数来,沿江上新河、汉中门、中山码头、煤炭港、燕子矶、鱼雷营等处接连传来大批被俘军民惨遭屠杀的消息。由于被屠人数巨大,倒下的人堆积如山,寇便浇上重油,点火焚烧,以致这个南京城内外,在难以卒闻的刺鼻血腥气中,又平添无数令人心酸而又胆寒的无数黑烟,绕城如,经久不散。

 无数军民争相渡江两来,宽阔的江面上飘了数不清被追至岸上杀和炮舰拦截摧毁的大小船只。一个个失去生命的这个军民,就那样像一个个人做成的“木排”不断在江上相互碰撞着,漂流着,数盘亘难去。

 12月17,以胜利者与征服者姿态的寇,以松井石为首,正式举行了所谓的“南京入城式”

 堆积如山的战报、情报,摆放在老蒋面前,巨大的伤亡数字,让蒋介石数中一直呆坐在桌前。也许只有陈布雷一个人知道,这一次他们的统帅,默默淌着的泪水,也许是第一次没有任何政治色彩而从灵魂深处涌而出的。

 他们不是战死,甚至连军人都不是,却被成群成群地以非人方式屠戮,这才是切肤之痛啊。寇之禽兽面目,自此才算让这位中国统帅清醒。

 “突击营,突击营在哪里?孟遥,孟遥在哪里——”

 一声蓄积了多的悲怆呼喊,终于冲他抑郁经腔中爆发。

 然而,除了陈布雷默默推开门看了一眼,这里已没有任何人对这声呼喊回应,就连隔壁的宋美龄也是默不作声。因为这几天以来,他们听到耳中的,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了。可是,城破人亡,生灵涂炭,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。

 陈布雷这些日子,已经习惯于每天攥着拳头批阅紧急上报而来的文件、情报和下发各类命令。这是中华民族的又一次奇大辱,他发现,如果自己不紧紧握起拳头,他绝对会马上郁郁而死去的。(。赢话费,)

 拉贝,约翰拉贝,是的,这个名字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间。

 这位曾经让他并不感冒的洋人,一个甚至还很傲慢的德国人,原来竟是一位有大爱之人。正是他,竟然奇迹般地在寇的刺刀下开辟出一块国际安全区。不到4平方公里的区域,竟然收留、庇护了20多万中国难民。奇迹,这真的是一个奇迹。

 只是,这样的奇迹还是太少了。

 陈布雷缓缓站起身,拿起这份最新情报,刚要离开他的这件临时大秘书室,戴笠却一头撞了进来,头大汗地着气,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陈布雷,看了足足有数分钟,随后突然疯狂地仰天大笑起来。

 陈布雷一动不动,只是冷冷地望着狂笑不已的戴笠。

 这些天,这个特务头子除了带来这份拉贝国际安全消息之外,入目字字句句那样都是惨案、败仗和无能,他这是快要失心疯的最后狂笑吧。

 戴笠笑得两眼泪水模糊,直到笑不动了,方才扑到在桌上,将一份电文颤颤巍巍地无声举到了陈布雷面前。

 ——《致华中派遣军松井石与上海派遣军朝香宫鸠彦王通牒文告》

 一行文字刚映入眼帘,陈布雷双眉顿时猛然跳动了起来:

 敌酋进攻南京之首松井石曾以“致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劝降文告”对守城中**民进行讹诈,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、并且明显是针锋相对以牙还牙地同样出一个模本喝令寇,不仅大快人心,更是让人不口一热啊。

 这是谁的手笔,难道是总裁终于杆也硬气了一回,只是没有预先告诉他而已。不对呀,这檄文除了号称第一“文胆”的他,谁又能担当此任?

 “陈先生,你发什么愣呀,赶紧看看呀,瞧瞧里面是什么硬邦邦的干货。”

 缓过气来的戴笠,忍不住在一旁着急地催促起来。

 陈布雷这才凝神一看,不觉又是双眉一挑,耸然惊道:“突击营,孟遥将军,这怎么可能,你不是说他肯定已经伤心的不会再理睬我们任何事情吗?”

 “你忘了他在中国的雅号了,神秘将军,在他那儿还有什么可能和不可能呢?”

 戴笠说着,不由分说地一把拉起陈布雷,直接一把推开老蒋房间的大门。

 完全可以想象,处于悲愤与低靡状态的老蒋,会是一种何样激动。然而,就在他捏着电文喃喃不已地说出一句话时,蒋百里带着宋希濂、王耀武在侍卫的引领下,行匆匆地也是一头闯了进来。

 “校长,校长,现在我们终于搞清楚了,南京地区我们并不是全面沦陷,还有一处地方,自始自终一直牢牢掌控在我们中国人手中。”

 蒋百里不顾体统地大叫大嚷着,随即用手一推宋希濂:“此事你最清楚,你快快向委员长讲来。”

 老蒋疲惫地摆摆手,瘦长的脸颊看上去似乎更显瘦削了。

 身在军中要职的两大干将突然一起跑过来,虽然此刻已解除特别命令,但随意出营还是非同小可的。因此不用问,宋希濂、王耀武这二人必是因同一件事携手而来。好消息呀,孟遥那个混蛋,他总算还晓得为国家出手了,虽然这么迟。

 走到挂在墙上已几天都没有动一下的作战地图,老蒋盯着下关道:

 “这报纸上还有你们都在说,这个地方到现在还在我们手中。可唐生智说,那里追击过去何止一个第16师团,重兵包围,安有累卵?倘若真有突击营部军事活动,为何事前我没有得到一点情况汇报?他们不比我们,动一兵一卒那都是要地动山摇的。你们有谁亲眼见过孟遥,亲眼在这个地方见过他的一兵一卒?咹,道听途说是不行的。那些新闻记者的笔,也是不能全信的。”

 宋希濂马上抬起手,嘴巴动了动,但一想到傅晓冲那句正经八百的警告,急忙又缩回脖子。

 蒋百里奇怪地瞅瞅宋希濂,来到地图前,举起铅笔在上面比划了起来:

 “校长,目前我们虽然还没有一支部队有报告上来,证实突击营就在那里。但今天最早的战况报告却显示,自寇空军对安徽我军事机场在战前进行了一轮轰炸之后,与南京咫尺之遥的安徽境内,自此再无战事。现在再看通牒文告,印证寇最新部队调遣,与下关最近的安徽和县百多华里的主干公路两旁,的确再无任何寇前进师团踪影,道路沿线当前俨然已成为我庞大军民安全转移的一条绿色通道。”

 “再看这里,校长。舰到下关江面附近,似乎俨然有一条红线放在那里,据地下组织报告,游弋舰目前的确正在收缩。但这是不是因舰误击英美舰只而引起的外事件所致,现在还无法判定。”

 “但无论如何,有一点我们是可以断言的,那就是寇面对这份通牒文稿,绝对不会等闲视之的。道理十分清楚,这份通牒的主人是出自突击营之手。”

 老蒋点点头“唔,日本人吃了他的很多苦头,这点我是深信不疑的。”

 就在这时,张群突然也是头大汗地跑进来,捏着一块手帕不停地在脸上胡乱揩抹着,一进门便哭丧着脸大嚎起来:

 “总裁,不得了,日本外务大臣广田弘毅半小时前刚刚给我外部和顾维钧发来外照会,强烈抗议我国zhèng fǔ纵容非法武装,并以极不人道和完全无法抗拒的无名恐怖武器,分别袭击了华北派遣军总司令部以及位于外海的日本第二舰队旗舰,给未予进行任何军事行动的日本军民造成了巨大伤害。怎么办呀委员长,这可是了不得的外纠纷啊!”“哎我说张群同志,你先把问题搞搞清楚再说——”

 对于这位执着的亲分子,虽然已从外部长位置上下来了,但还是经常把外部当成他自己的后花园,陈布雷向来对他是不爱搭理的。但这一次,却十分罕见地出口就是一声讥讽。

 蒋百里更是笑得前仰后翻,故意滑稽地用手指着张群哈哈大笑:

 “陈先生讲的一点不错,向来都是我们对人家发出抗议,何时听说过有哪一个列强对我们发出抗议的。哈哈,你莫不是昏头了,小日本子跟我们抗议,抗议什么,抗议他们在上海狂轰滥炸,抗议他们对我们东三省的占领,抗议他们在我国首都南京肆无忌惮的的大屠杀?”

 只有一线将领宋希濂、王耀武没有笑,而是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中。

 但王耀武只是猜测,而且又经过宋希濂的不少暗示,虽然疑惑重重但出于各种考虑和对孟遥的敬畏,他还是选择了与宋希濂采取一样的沉默姿态。

 很清楚,他的那位孟教长在黄埔时就说过,不要轻易威胁别人,但只要威胁一经发出,那就必须兑现一切威胁。

 通牒中的两条设定的红线,看来日本人没有遵守。

 那么,孟教长自然就要兑现他的话啰。

 至于老蒋,愣怔了半天,方才从迷茫中反应过来。而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裂开嘴的假牙,像他帐下那些无数豪而不无痞气的将领那样仰天大笑起来,直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。

 这还是他们的三军统帅吗,他老人家不是一向自诩泰山崩于前而不变吗,他不是一直都号召所有战将要做儒将吗?

 笑声中,大门再次被推开,侍卫一脸惊惶地禀告道:

 “报告委座,在家的各zhōng yāng常委、统帅部各大长官以及五院诸位大员,不知何事忽然齐聚府邸门前,都说要请您出去相见,说有要事相商。”

 “知道了,告诉他们,我这就出去会见他们——”

 这一次,老蒋以少见的微笑冲侍卫摆了摆手,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惶惶不可终模样的张群,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:

 “不要慌张嘛,咹,这个我们现在和他们是战双方,他们抗议,我很喜欢。娘希匹,就让他们抗议去好了。”

 老蒋说完,随即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官邸。

 人头攒动的官邸外,老蒋刚一面,全场自发地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掌声。

 掌声让老蒋一愣之下,立刻脸堆笑,连连冲着人群又是点头,又是招手。

 这种感觉,真好。原来被人真正拥戴的滋味,才是人间最美妙的感受啊。

 《zhōng yāng报》驻统帅部特别记者占唯方不失时机地举起手中的相机,便是一番不同角度的狂拍。

 这些照片,明天一见报,绝对是对当前低的军民有着极大鼓舞之气的。

 含笑挥手致意的老蒋,在最后一道闪光灯之后,低声对陈布雷低语了一句,陈布雷随即走近人群拱手道:

 “诸位,委员长有令,请大家即可乘车,前去统帅部会议厅相议。”

 初冬的开封,使本来就是北地的寒风显得更加寒意袭人。没有高大院墙的遮挡,老蒋不觉就是一阵寒噤。不过,内心的喜悦却早已使他红光面,甚至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侍卫送上的大氅,在上车前招手将蒋百里和宋希濂叫到了面前,言语动容地命令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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