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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卷第五章:田间幽泣
  我收回了已经卖出去的脚步,也咽下了到嘴的话。

 我不想见她!

 那种心酸,只怕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忘记。在我最落魄的时候,你还不如一个陌生人。我连讨一口热水喝都讨不到。这些年来,我把我的感情全部给你,可最后你却不如刘鑫这个经常被我剥削的小伙计。

 你太没有良心了!

 我蹲在了草丛中。你要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吧!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。我也不想再管你。

 那个于彤哥哥早死了,那个给你拍照、给你画画、经常在家里给你准备糖果点心的于彤早就不在了。

 那个在于彤哥哥身边活泼跳的小若、那个善良可爱却又精灵古怪的小若也不见了。

 眼眶酸得要命,终究是忍不住滚下两滴泪水来。

 我擦了擦,还是忍不住扭过头往马路上看去。

 她正拿着一张塑胶过的十二寸的照片,问道:“您们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人?”

 两个中年女人摇了摇头,好心地道:“小姑娘,你别害怕!一时找不到没什么要紧的。如果我们看到他,一定会通知你的。”

 她微不可察地咬了咬嘴,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,随即又是强打起精神,笑道:“谢谢!谢谢你们!”

 “阿姨,”李槡若再次问道“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下,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住宿,天黑了!”

 “老乌家呗!”一个女人走在前面,用镰刀指着一处房子,用不是很熟练的汉语道“他家的空房子本来很多。不知为为什么,最近这几天啊这里来的人特别多,他就将房子腾了出来,给这些外地人住!只不过…小姑娘,我见你一个人孤零零的,你害怕就可以来我家住呵。这地方不大安全,时不时嘀会有那么几个人跳出来抢东西嘎,你还是小心为好,你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,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!”

 小若连忙道谢,跟在两个女人的后面进了寨子中。

 我从草丛中起身,晚风吹在我的身上,凉凉的,也给了我一怀惆怅。

 我情不自地迈出脚步,远远跟在小若的后面。

 现在的我,脚步已轻,呼吸更是平缓均匀,要跟踪小若这样一个毫无经验的小丫头,没什么难度。

 我不想叫她,也同样不可抑制地跟了上去。

 一见到人,她就不停地问:有没有见到这个人?

 有的人摇摇头就走开了;有些人却很不耐烦得讽刺她两句。她没说什么,眼神暗淡一下子后,又放出光芒,继续问下一个。

 更有几个年轻的小混混,见到她长得漂亮,就乘着她问的时候调戏她。

 太过份了!

 我心中暗道。一次又一次地忍不住想出手,可终究自私地忍了下来。

 她先只是忍着,后来忍不下去了,就拿出一个瓶,往几个家伙的脸上一按。

 防狼雾剂!

 我就知道这小丫头没这么傻。

 夜深了,路上终于没人了。她默默地站在夜中,过了好久,才低着头走到一个田埂上。

 真的没人了。

 她忍不住哭了出来,对着空旷的田野大喊:“你为什么不出来啊?小若想你!你快回来!”略显稚的声音在田间地头飘,透过那重重森林,震得树叶沙沙地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
 她蹲在田埂上,脸庞埋在双膝之间,呜呜咽咽地啜泣。

 她还是一个孩子。

 我想:我不应该和她这样呕气,更不应该这样小心眼。但是想着那天晚上她说的话,我就是一阵心寒。也许她说的“你”指的不是我,而是其他的人。

 她都说恩断义绝了,又怎么会出来找我?要找她早就找了,用不着等到现在。

 我还是没有出去。或许只是放不下曾经那一袭话。

 她哭了好一会儿,这才又起身站起,擦了擦泪水,起身朝老乌家走去。

 我一直跟在她的后面,也就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。见她往老乌家走去,也就继续跟上。

 她的背包是放下了的,可她的手中依旧拿着一张照片。我跟着她进了老乌家的院子。

 房间真的很多,几乎每一个房间里面都出灯光来。

 她轻轻了口气嘴,走到一扇木门前,伸手在上面敲了几下。

 没多久,一个汉子就把门打开了。

 她仰头问道:“叔叔,你有没有见到这个人?”

 那汉子一直皱着眉头,似乎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。

 见到小若来寻人,就砰地一声关掉了门,暴的声音买屋内吼道:“没看见!”

 小若轻声在门外道歉:“对不起!打扰到你了。”

 她底下了头,泪水在眼眶中转。

 她再次深了一口气,走向第二扇门。

 我靠在阴影中的树干上,忍不住想到:“早已经恩断义绝了。她不是找我的,和我没有什么关系…”

 我叹了一声,正想过去找老乌问他还有没有房间。

 一双柔软的手就后面攀上了我的肩头,一个声音道:“你就这样忍心?”

 我回过头来,翡儿正看着我,眼睛中充了询问“她也不容易的!”

 “我和她没有关系!”我道:“翡儿,你来呢?”

 她“嗯”了一声,点了点头。

 我拉着她的手,道:“那我们就先找一个地方住下!”

 她问道:“莫小琪有没有消息?”

 我摇摇头:“还没有联系他!”这一会儿,我的精神都有些恍惚。怎么想得起联系莫小琪?

 翡儿没说话。一改往日的活泼。

 我拉着她,到老乌那儿去付了钱要了一间房。

 一个晚上还六十块钱。我摇了摇头,这个家伙也真会做生意。

 他这个地方的配置,其实值不了这个价格。

 回到房间后,翡儿就呆呆地看着窗外,什么话也不说。

 自从那天闷葫芦出现后,翡儿的转变就特别大。

 我走过去将她搂在怀里,柔声问道:“有什么心事?”

 “彤…”她突然就哭了“要不我们回去吧…我突然好害怕…我们回去好不好…别…别管这些事情了…”

 “怎么啦?”我再次问道。

 她道:“彤…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…我总觉得我会失去你…我们回去好不好…找一个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地方,比如说去加拿大…去美国…或者就是西藏…总之…一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…”  m.aGuxSw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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