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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冰释
  少歌愣了很久,突然恍然大悟:“你说的是那一在我房中,燕七来报,药王找到了,时子非在那守着?他姓时,名子非…男的。”

 挽月绿了脸。

 少歌也绿了脸。

 后世史学家们每每写到西歧煞神时狗蛋坑杀金国十万降兵时,总是觉得很不严肃…

 “小二,是我不好。都是我不好。”

 挽月腹委屈:“你还把我关在柴房,你可知道…”

 你可知道,那三十多天,我几次三番挣扎在生死边缘?你可知道,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肠断了又续,续了又断?你可知道,因着心神过度受损,原本还要伏在体内月余的百消香提前发作,若是小儿没有捡到信号弹,若是素问没有找到柴房,若是再提前那么一,我早已成了一缕孤魂?你可知道,你杳无音讯,我有多着急,有多想你?

 罢了罢了,既然已经成了往事,何必说出来让他也伤心?

 她重新抬起晶亮的眸子,嘟起嘴巴说道:“你可知道,那一个月,在那小小的地方,我一个人过得多无聊?”

 少歌强下心头的酸楚。他又怎么会相信仅仅是无聊?那一口心头血…还有她现在这副身体…

 小二,逞强的小二…直到这一刻,才真真正正,把你重新找回来了!

 “以后不会了。不会再离开你半步…”

 “还有…我救你父亲,你还那样对我…”她不依不饶撒着娇。

 “小二,”他正道“我已经有了你,怎么会给其他居心叵测的人机会?”

 “好啊,说我居心叵测。”

 “不是吗?”他好笑地说“见面就要嫁给我,言语暧昧、投怀送抱…可还要我再说?”

 挽月红了脸:“那…还不是因为…你真是个呆子,这样一个大美人,你也能狠心拒绝。”

 “我有你就够了。小二,你受了那么多苦,怎么这样轻易就原谅我了?你为什么不恨我?”他柔声问,掩不住心疼。

 “当然是因为…”她狡黠一笑“我大人有大量啊。”

 当然是因为,能得到你这样的良人,那些算什么?

 幸而又幸,她是个善良的女人。哪怕受了那样的伤害,哪怕忍痛决定放手,她却从来没有生过毁了他的念头。否则,她知道的那些秘密足以陷他于万劫不复的境地。

 那一口心头血的事,她并没有告诉白娘子。那是在柴房的第三十天,她要发出信号时,突然醍醐灌顶——他不可能放走她的,她知道得太多了…

 一恩,他不愿杀她,也不能放她,是这样吗?

 她摔下来,吐出那一口心头血,然后彻彻底底病倒了。

 幸好,她没有报复他…

 “嗯…大人。”他笑着,缓缓靠近。

 气氛持续升温时,突闻讨厌的“吱呀”一声,照水推门进来。

 “你!大胆登徒子!放开姑娘!来人啊…”她不顾自身安危就冲向边。

 “照水,是姑爷。”挽月尴尬无比。

 “啊?!对、对不起。”照水急急后退,边关门边口中不停:“姑娘,沈姑爷,你们忙,你们忙。”

 “…”少歌眼神不善。他怎么会忘记,她向他讨要了一一夜,和沈辰待在屋中!她和两个丫鬟,还在水房伺候沈辰洗浴?!亲眼所见,难道还能有假?

 她明明说过不喜欢沈辰…

 “我和沈白菜,什么关系都没有!他根本不知道我就是我。”挽月解释道。

 旋即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苍白,明明是夫,什么叫做什么关系都没有?而且“我就是我”又是什么鬼?!

 但于他而言,有这句话就足够了。

 “沈白菜?”他的关注点偏了。

 她不由咬笑道:“你说的。你说他这棵好白菜被我这…我真没拱沈白菜。”

 “…”他默了片刻“其实,我庆幸。庆幸他怀璧而不自知。他若是能早早看见你的好,我便没有机会了。”

 他的样子有些失落。

 “不是的。少歌。”挽月心中一痛“平泰庵中,他看到我真正的模样时,那个痴劲儿你也看见了。这样的人,我怎么会给他机会?你难道以为我真的很傻很天真,谁对我真的好,谁对我假的好也分不清楚吗?我轻易就跟了你,那是因为是你,独一无二的你,再没有别人了。”

 她心中想道,随便和凑合这种事情,有过高书远就够了。一次就够够的。“宁缺毋滥”这四个字,要深深刻进灵魂里,生生世世牢牢记着!

 “哦…”他满意地叹息,又想起什么来,皱眉“那你为什么还要亲自在水房…”

 挽月白他一眼:“给你爹解毒时,不也一样?医者父母心。我那是帮他解毒呢!”

 他又想了一想:“那沈白菜以为你长什么样子?是我以为的样子?”微微不悦,自己眼中的宝贝,旁人竟然不识货。

 她吐着舌头:“其实是另外一个样子。”和你以为的样子也差不了多少。后面这句她识相地咽了回去。

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。好吧。

 “下一次,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,我都会认出你来。”

 她的视线探到了他的眼底,望穿了他此刻澄澈透明的一颗真心。她的心房再一次打开来,化成无数不可见的细丝,向着四面八方伸展,在身体四周和他的心意在一起,每一缕相触的心绪都在无声地诉说彼此无尽的爱意,在那神秘的言语不可触及的领域。

 二人呼吸相闻,缓缓靠近。

 挽月心如鼓擂,闷气短息起来。她现在的身体不宜激动,但她不想破坏这一刻,这一刻她想了太久太久。她迫不及待想要重温记忆中刻骨铭心的味道。

 少歌突然眯起双眼,眸子中黑色的暗迅速退去。不行,她太虚弱了,整张小脸上布了病态的嫣红,气息时断时续。

 他心疼地叹息一声,嘴划过她的鼻尖,停在她额角,印上一个轻轻的吻。

 挽月一惊,受伤抬头望他:“你…是不是在意我成了亲?”

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蛋:“我说了,不在意。”

 同样一个人,同样的一句话,怎么变得暖暖甜甜的?大约是因为他的眼神太温柔,他的笑容太人。

 “那你为什么…”

 “等你病好,再…”他一笑。

 挽月本就嫣红的病脸更是烫得要滴血:“我只是想吻你!又不是要怎么样。”

 他轻笑一声:“那桃花谷,原也只是想吻你。”

 挽月纵然脸皮厚,此时也绷不住,一颗头深深埋进他膛里。  M.AgUXsW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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