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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
  “啪啪啪——”音乐停了,代替的是一连串的掌声。

 只不过,连缤葵在点头回应的时候,感觉眼前的一切好不页真,像七彩的泡沫,不起一丁点的风吹草动。

 “哥,替嫂子戴上吧。”严棣音打开盒盖,里头是一只着名的戒指。

 “最啊,戴上这个,就等于把你套住了哟。”老笑得合不拢嘴。

 “来,手给我,戴上这个,你就不再是灰姑娘了。”他其实也说不出的喜悦在心头。

 “我——我——”连缤葵早已泪面,她把手交给了严棣心,心头却想着,原来美梦成真的感觉是这么的人。

 “KISS!KISS!”大家拍着手起哄。

 连缤葵倒是腼腆了,整张脸红晕一片。不过,严棣心很自然地托起了她的下巴,用着深情款款的笑容,就朝着她的片靠近之际。

 突然,有人奔进了宴会厅,用着凄美的语调频频喊着:“棣心,你当真不要我了吗?你真的不要我了吗?”

 “李绫?”连缤葵与严棣心同时转向出声处。

 “砰。”地一声,连缤葵终于体会了从云端摔下的滋味,脚底麻麻的,脑袋空空的,连呼吸都停止了。

 “李绫?真的是你。”连缤葵拖着脚步,缓缓地走上前。

 “告诉我,这是怎么回事?我最信赖的朋友背叛了我吗?”李绫俨然质问的语气。

 “背叛?”突然,这句话适时打醒了连缤葵的恍惚,她连忙戴起了假面具,对李绫说着:“你要再不来,才是背叛我了呢。我只答应要当你的伴娘,可没说连新娘也一起顶替,你这位新官人脾气可吓人呢。只有你这真命天子出现,才镇得住他。”连缤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还能说出这等的玩笑话。

 “可是,棣心不要我了,他把戒指套进你的手,他根本不要我了。”李绫一边拭着泪,一边神色疑惑地说着。

 “谁说他不要你的?”连缤葵突然把李绫拉到严棣心的跟前,然后拔下了自己手上的戒指“这戒指本来就是要给你的,今天不过是为了顺老的意,才让我借戴一下子,哪——还给你。太紧了,我的手指都卉出痕迹了。”她把戒指进了李绫的手里,连同她跟严棣心之间的情谊…”

 “棣心,真的是这样吗?这戒指真是你为我准备的吗?”李绫仍不敢相信。

 然而,严棣心没有回答,他只是用力地把李绫拥进怀里,好久、好久…久到没发觉连缤葵的伤心。

 照理说,连缤葵是该松一口气的,可是,她没有。她被这突来的情景给震得耳朵嗡嗡作响,心已碎了地。

 可是,她不能哭,也不能痛,她只能颤抖地走到老的跟前,笑着脸说:“,你真的可以放心了,只有李绫,才能医好棣心的心病——这下子,我总算是不负所托了。”她说得字字潇洒,但淌血处是谁也见不着的。

 “连缤葵,我对不起你,害你丢了工作,还让你照顾棣心。”李绫这时才破涕为笑地拉着她的手,感激地说着。

 “谁教你是我朋友呢,今后,这少就换你当了喔。”她笑得心酸不已。

 “那你呢?”严棣心的表情有种隐隐伤痛。

 “我自由啦,该去好好玩玩了,拜拜。”连缤葵挥着手、抑着头,故意笑得张狂洒,而她那原本属于灰姑娘穿的衣裳,随着她的脚步飘呀飘的,偷偷吐着她对他的依依不舍。

 “连缤葵——连缤葵——”她的耳后突然传来他的呼唤,似有若无的。

 然而,她不再回首,只是挥着状似潇洒的手,然后一身凄凉地飘进了暗夜的街头。

 十二点的钟声还没响起,灰姑娘的梦却提早醒了。

 不过,这不也是预料中的事?在童话故事中,不是早就提醒她这样子的结果?

 “砰。”地一声,她又跌倒在凹凸不平的人行道上,这时,她才发觉两脚冰冰的,而那一双水晶鞋示知掉在何方了。

 “不是我的,终究还是与我无缘。”她这么看待那双鞋。

 她爬了起来,着脊背,赤着脚继续向前走。

 她又哼起了一首老歌,为她此刻的凄凉配上音乐,她唱着:“曲终人散,回头一瞥,嗯——最后一夜…”

 谁说不是最后一夜?因为,她的王子永远不会捡到她遗失的水晶鞋。因为,有了李绫,他还在乎什么鞋子。

 连缤葵走着走着,心里一阵酸楚,她仍旧无处可躲。

 因为疲倦,她早已失却了痛哭一场的气力,只想找个地方,好好地睡上它个一年半载方休。

 能不能睡醒,才发现,这不过是一场梦?

 连缤葵还是回到了那个从来都不属于她的家里头。

 整座房子冷清得让她打着哆嗦,她知道,此刻的严家正处在欢喜大团圆的热闹中。而她,可有可无,算什么。

 “再见了。”她走进了这间织罗她那灰姑娘梦境的主卧室,抚过了每一件屋里的陈设,最后,她来到了她与严棣心绵过的大,她终于崩溃了,她趴在上,放声地哭了起来,而那里还有严棣心热情的气味在,更让她的心像是撕裂般地痛苦难挨。

 突然,传来大门被人给拉开的声音,连缤葵急忙地跳了起来,擦着眼泪,怕不小心漏了她的伤感。

 “连缤葵,连缤葵,你还好吗?”是严棣音,她不放心地回家看看。

 “我没事。”连缤葵低着头,开始将她的衣服往行李袋

 “你在干嘛?”严棣音问着。

 “收拾行李啊,女主角回来了,我这个替身该下台一鞠躬了。”她试着把话说得幽默些。

 自然,免得让严棣音看出端倪来。

 可是,严棣音没答腔,一个上前就抱住了连缤葵,然后啜泣起来。

 “你怎么哭了?”反倒是连缤葵安慰她。

 “我知道你很苦,你为什么不放声大哭?更何况,李绫能与棣心重新在一起,我不该为他们高兴吗?我怎么能哭?”虽是这么说,但,她还是哭了。

 “我哥是个呆子,还是个固执的呆子,他以为他爱的还是李绫。”

 “不要怀疑他对李绫的爱,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情深似海。”

 “那你怎么办?怎么办?”严棣音倒是替她急了起来。

 “我还是继续当我的连缤葵,一如我当初的生活一般。”她手一拎便将提袋拿在手上,准备走出门。“其它的东西,就等我找到房子时,再来搬吧。”

 “这么晚,你要上哪儿?你明知道你没地方去啊。”严棣音拖着她。

 “还有旅馆嘛,你别担心了。”

 “一个女孩子住旅馆不安全。”

 “可是,我还能留在这儿吗?这里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。”她虚地蹲了下来,走与不走,同样为难。

 “连缤葵,连缤葵。”这时,楼下传来李绫的呼唤。

 “他们回来了。”顿时,连缤葵慌了手脚,此时此刻,她已没了强颜欢笑的能耐。

 “客房,就说你睡了。”还是严棣音,连忙将她推进了客房里头。

 “咦,连缤葵呢?”李绫本想回来与她好好聊一聊。

 “喔,她睡了。她说累得要命呢。”严棣音替她圆了谎。

 “她睡在哪里?”严棣心出声了。

 “当然是客房呀,她还没这么不识趣。”严棣音话中夹着酸意。

 “让她来跟李绫睡这间主卧室吧,客房我去睡就行。”棣心这么提议。

 “好,好哇。”严棣音猛点头答应。

 “不用了,你们这么久没见,一定有很多话要聊,我才不要惹人嫌呢。”连缤葵还是出来了,只不过,脸上雪白的一片。

 “你装鬼吓人哪?”李绫突然笑出了声:“什么时候你也学人家做脸了?这是哪个牌子的敷面霜,闻起来倒像是刮胡膏的味道。”

 “刮胡膏?”严棣心这一听,眉头的结又更深了。他知道,连缤葵一定是为了掩饰她脸上的忧伤,才会出此下策。

 “哈——我很想睡,不跟你们聊了。”连缤缤已经无法再支撑了,索迳自地奔回房“砰”地一声,就将所有的难堪摒弃于那扇门的后方。

 她的确是累了,也倦了,只是,他与李绫皆在这一扇门的另一侧,或许绵悱恻,或许相拥心,而她怎么样都睡不着,脑子都是他们恩爱相许的亲密景象。

 “不可以,你不可以再这样想下去。”连缤葵索将自己全蒙在被子里,翻来覆去,喃喃自语。

 往事一幕幕像不饶她似地,一古脑地全涌上她的脑海,顿时,她歇斯底里地踱来踱去,如果真能踱到筋疲力尽,她也在所不惜。

 终于,她停下来了,靠着边接严棣心与李绫主卧室的那扇门上,她软了脚地瘫坐在地。

 突然,她好想写些东西,好想用一种方式来抒发她即将崩溃的痛意。于是,她慌乱地从地上刚才胡乱整理的行李中掏出一些纸笔。接着,就趴在地上,想写些东西,无奈,在画了七八糟的一堆,用掉一大堆的纸张后,她仍旧没写出半个字来。

 “这是不是就是我在你心里的样子?看似丰富,一无是处。”她掩着脸,颓丧地闭起眼睛

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睁开了眼,望着漆黑的斗室,嘴里细细地哼地《偶然》这首歌。

 哼着哼着,她又拿起袋里的一本信纸,撕了一张,写下了此刻心中的感触,那是写着有关灰姑娘掉了水晶鞋的事。她写着写着,泪,滴上了信纸,为她与严棣心这几个月来的会,留下最后一页告白书。

 是的,结束了。她与他从头到尾不过是场偶然,谁也没去承诺谁,谁也没提爱过谁,谁更没理由该为谁心碎。

 “想不到这倘浑水,只让我换得了这样子的注解。”连缤葵对着冰冷的空气说着,而手中的那张纸,就这么滑下了她的指尖…

 黑夜终究在她的凝望下,逐渐亮起了光线。

 她悄悄地拎起行李,安静地走出这个令她刻骨铭心的地方,正如当初来时那般的悄然。

 “连缤葵——”就在她正要走去推开大门的时候,她听见了一个意外的呼唤。是严棣心,他整夜不成眠,脑子全想着她此刻的处境。

 “棣心?你怎么起得这么早?李绫呢?”离别之前,能再见他一面,连缤葵在惊喜过后,怕自己的脚步又更沉重了。

 “她还在睡——而我,整夜都没睡,直想冲进客房,跟你赔上一万个抱歉。”棣心声音沙哑地说,神色则是黯淡憔悴。

 “不,不要抱歉。”连缤葵摇着头;“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,你没有错,你不需要道歉。”

 “傻瓜,你愈这样,反而愈让我惭愧。”棣心激动地摸索前进,走到了她所站的玄关处。

 “棣心,你听着,你爱的是李绫,而李绫现在回来了,你绝不能再让她离开你了。”连缤葵提醒着他,也再次提醒自己。

 “可是你怎么办?我们怎么办?”严棣心显然处在极端矛盾的状态。  M.AguXsW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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