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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1章 絮叨声中
  絮叨声中,差一个男伙计去带路,加意叮嘱一路须好生伺候着。在她想来,大户人家的少爷打小被人服侍惯了,上哪去不是前遮后拥、前几人后几人的,这会儿路生夜静,无人领路自会不安,再也正常不过。

 那伙计小跑过来,哈着,右臂前伸,笑呵呵道:“公子爷您老这边请,仔细脚下绊着…”说时,在前当先带路。林木间长廊曲回,宁谧幽深。不多时,丝丝缕缕的乐声远远飘来,正前方灯火大亮,歌台舞榭画阁朱楼已然在望。

 丝竹乐音愈来愈清晰,伙计将三人引入楼上的暖阁,这一处所在精致而优雅,陈设格调与一进醉红楼大门的外楼大为不同,但见瑶台阆苑,红滴翠,装点得美轮美奂,空气间似乎动着淡淡的芬芳。

 缓步而入,最里面一座木台子前零零落落约莫坐着二三十人,襕衫方巾的文士占了一多半,余下的多是一些员外商贾之,以及两三个劲装结束的江湖豪士。

 这些人面前桌上有热气腾腾的美食,身旁有小鸟依人也似的年轻娇娘,一面搂着娇娘欣赏台上丽人翩翩轻舞,一面吃她递到嘴边的酒菜,动时随意揩油讨便宜,好不逍遥快活。

 就连轻移莲步来回穿梭的女侍们,也都个个红巾翠袖,俏丽可人,远非前楼那些寻常庸脂俗粉可比。

 这些客官人数虽众,可在这等氛围之下,人人自重身分,故此并未如前楼众人那般放形骸、肆意狎笑,在在与别处不同。

 武龙此道行家,自然清楚得很这里不是一般嫖客来得起的场所,能在这里坐一张凳子的客人,非富即贵,甚至常有一掷千金的阔佬。

 名一夜之资,足能令小康之家旦夕之间一贫如洗。若说院是一城中的天堂,那么,这里便是天堂中的天堂,华中的华。武龙深一口空中弥漫的纸醉金的气息,让他想起二十一世纪的纽约,心神为之大畅。

 ***武龙四目巡视一番,很快就看到他的皇帝徒儿在向他招手,淡然一笑走了上前,赵煦有些兴奋的道:“师傅,怎么样了?今天是不是准备大闹一场?”

 他出身皇族,生平大半时间都在皇宫中度过,虽然偶然出了以两次皇宫,但是却绝对没有来过青楼这种地方,这让他比普通人第一次进来更是兴奋好奇,而且想到带回也许要大闹一翻,做一次行侠仗义的侠客,这让这个青年的皇帝感到前所未有的刺

 武龙看出他的兴奋,笑道:“情况有些变化,恩,待会再和你说,恩,我先吧金禅铁档功传授于你吧。”

 武龙详细的和赵煦解说了一旧遍,这门武功其实经过了他的简化,变得十分容易上手,也很容易理解,但是作为代价,这本是一门可以搏击的武功,现在却完成成了原生的气功了,不过他教赵煦这套功法的主要作用也只是为其调养身体,固本培元,并非要把那档部练习到拳打不伤脚踢不痛的地步。

 除此之外,他教这功法还有一个目的,便是因此功可固本培元、强壮肾益。练成之后,行房之时,可随心所,驰骋于帐之间,也算是对这好小皇帝投其所好了。

 毕竟是皇帝,教功夫还是需要多加考虑的。将第四式功法教晓讲解完毕后,武龙向赵煦道:“这金禅铁档功便是这四式功法,我已全部教会于你。你后需勤加练习,期得早功成,我好教你武艺。”

 “师父教诲的是,徒儿谨记了!”赵煦恭敬回道。随后轻皱了下眉头,道:“只是徒儿皇宫中看管甚严,像今这样外出的机会却是不多,怕是不能够时常来向师父请教。倒是可以把师父请到我皇宫中教导,只是皇宫中规矩甚多,要想把师父请至皇宫中却也非是易事。

 而且以徒儿在皇宫中的地位,人微言轻,说话多是不大管用。不能时常聆听师父教诲,实让徒儿苦恼呀!”

 武龙知道眼前的自己这位徒皇帝皇宫中的情况,他自是知道的清楚。因此,也并不在意。而且,他对于住到皇宫里面却也没多大兴趣。闻言只道:“你不用心急,这练武非是一时一的功夫。

 学倒还在其次,主要便在于练。你每隔一段时间出来一次,我教你一些东西,然后你自在皇宫中刻苦练习便是,不用我时时刻刻都在你身侧督导于你。

 而且我也不是常住这东京的,倒跟你的情况相似,你什么时候出来一次,我便什么时候到这东京一次前来教你!不过,咱们却是需要好好商量个时与会面地点的!来,我们先喝酒,要不要给你叫上个几个姑娘?”

 赵煦脸色一红的摇头,作为皇帝如果当着自然师傅面前招,让从小家教森严的他无法做到,武龙也知道青楼的女子那里比的上他的后宫,只是随口说说而已,想起昨天晚上享受的那个神宗的妃子那美好的身体,武龙心中一

 就在这时候只听楼下台前一片哄然鼓噪“什么玄虚?!”武龙回目望去,原来三五个伙计在刘老鸨的提调下,神秘兮兮地撑挂起一袭老大的墨黑色帷幔幕布,将木台子分隔成前后两半,后面的一半便叫遮蔽住,客人们再也看不见。刘老鸨但笑不语。客人们好奇之心益发膨不可遏制。

 “这是…”武龙哑然失笑道:“刘老鸨真是个人才啊!不但一点就透,更能举一反三!”赵煦看着茫然不解,问道:“她这是干什么?”武龙缓缓摇头,道:“我也不知。”顿了一顿,嘿嘿笑将开来,让赵煦摸不着头脑,武龙心中想道:

 “我只是叮嘱刘老鸨切不可让那卖唱女自个儿走上台,由于她双手双脚俱被反绑在一块儿,根本无法行走,假如先行给她解开,待她走上台,然后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再给绑上,那这事情就变味儿了!

 …既是不能用走的,我的意思自是用抬的,拿结实竹杠穿过她手脚捆在一起的绳结处,将她吊起来,令两健壮的伙计一前一后肩扛竹杠,像扛烤全羊似的扛她上台便好。谁个想到她刘老鸨这么摆,天知道她想干什么!”

 武龙举杯小抿一口酒,不觉心神飞驰。无意中目光掠过昏暗不明的屋角时,猛地看见一条黑影,他凛然一惊,收回心神凝目看去。

 却是一个瘦弱的糟老头子,身着灰布麻衣,一身衣服上脏兮兮的打了补丁,正双手相互笼在袖口中抱着身子缩成一团,独自蜷缩在这雅轩左后方的角落里,两眼微合,似乎睡着了。

 此情此景,说不出的突兀诡异。这老头子武龙并不陌生,正是白天在客栈中看见的那拉二胡的老头…也就是卖唱女的亲叔叔。

 武龙暗自犯嘀咕,此事绝非寻常,其中大有蹊跷!要知武龙这一桌远离木台前众人,几乎可说在房间的最背后,那角落距这桌不足两丈,武龙清楚记得,那里还空的并无一人,这老头子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?况且,这里是什么地方,岂是一般人能自由出入的去处,雅轩门口还有两小厮把门,决计不能让这糟老头子进来…凭他那副行,只怕连醉红楼的大门都进不来。

 更何况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,连近在咫尺的武龙都丝毫没有察觉。武龙忽然感到这普通的一个良为娼的场景,蕴含着太多意外和玄机了,想到这里,武龙再次轻泯了一口小酒,双目中光一闪,仔细的看了看,顿时再次发现了玄机,那个老头竟然带着人皮面具,如果以前的话武龙武功再高也很难看出,可是阿朱也是个易容高手,武龙也懂了点门道。

 更加仔细的查看,发现他竟然和阿朱一样是个年轻的姑娘。那么说来,这老头子…噢不!是年轻姑娘,必是个身怀绝技的武林中人了,易容术如此高妙,周身上下看不出半丝破绽,言行举止亦是扮得惟妙惟肖,城的人都被她瞒过了,又有谁能揭穿她!再加上鬼魅般令自己一无所觉突然冒出来的身法,只怕比魅云那鬼影子一样的师妹还来得高明些,来头必定非同小可!但不知处心积虑将卖唱女卖入这院究竟有李图谋?那卖唱女也多半是个深藏不的高手…

 他一念及此,心下大感有趣,自己虽说是好心好意为了给她赎身,可前一会那般作为终归是冒犯了她。

 要真是寻常孤苦无依的弱女子还好办,那么前时的一番捆绑到底为她免去了被扒光衣服之辱,她获得自由后照样会对他感恩戴德,完全不在话下。

 但如她本是个武学高手,刻意如此虽不知为了什么,一切也尽在她的算计之中,偏偏自己没头没脑地突然蹦出来行善事,坏了她的事不说,还那般轻薄调笑一回,恐怕早被她恨入了骨髓。

 武龙眼光定在了老头身上,上上下下反复观察,老头似有所觉,眼皮微微一动,旋即回复原状,并未睁开眼睛。

 武龙见他警觉,也不在看。这时,就见一名伙计径向老头走来。这伙计得了武龙的赏钱,虽退在一旁听候客人招唤,却一直留意着武龙这一桌,也便顺势瞧见了这老头。

 伙计行到二胡老头身前,踢了踢老头舒展在地毯上的两条腿,低喝道:“喂!老头儿,谁带你来的?起来起来!此处不是你尸的地方,再装聋作哑让人扔你出去!”

 老头很迟钝的应了声,抬起头眯眼瞄了瞄他,嘶哑的嗓音有气无力道:“李大老爷让老汉今晚来这,见俺苦命的侄女最后一面。”

 伙计一呆,万料不到他说出这话来。新来那卖唱女的来历,醉红楼的人大都知晓,听说的确是有这么个寒酸叔叔,而李大善人又是出了名的凡事只做七八分,必要留几分余地,没准儿倒还真有可能是他的意思,李老爷今夜又大反常态拒不出面,无处对证,这…这话该怎么说?

 他正自进退两难之时,武龙朗声一笑,随手端一小碟精致的糕点起身踱了过来,笑道:“这位老大爷是本公子的相识,今午李爷待他夜里来这儿时本公子也在场,可以作证…此事不须你瞎心,退下罢!”

 伙计见这公子哥出头解说,只得悻悻而退。暗忖纵然李老爷没有这般待,他老头子也只是一味窝在角落里打瞌睡,并未生事添,想来刘老鸨不至责怪于我。

 武龙略略俯下身,将一碟甜香四溢的糕点送到老头面前,微微笑道:“老大爷,还认得小生吗?今午你侄女叫人带走时,小生还曾当众仗义执言为她说项…来,尝一片桂云千层糕,您老这晚时辰也饿了吧!”

 二胡老头眼也不开,含含糊糊应道:“老汉年纪大了,牙齿掉得没剩几个,吃不动。”武龙心里有数,暗笑你是怕吃东西时馅吧!少女鲜亮的牙齿与老年人残缺不全的牙齿到底不同,外貌皮肤均能以易容术做假遮掩,牙齿只怕做不得伪吧!  M.agUxsW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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