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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除此之外
  我假惺惺地作抹泪状。薛莉轻咬银牙,嗔道:“作死了你!”店员恰好过来:“请问要什么…”薛莉没好气地指着我说:“给他一杯黑啡,要最苦的那种!”

 我转头对着落地玻璃做了个鬼脸,把正好路过的小孩吓得快步跑开。薛莉自己要了一杯茶,店员走后,她敲着桌面说:“咦,你这发型好奇怪哦,转过来我看看。”

 我故意扮酷,夸张地拨了拨头发,她连声娇笑。“咳,古人说女为悦己者容,看来果然是真的,不过我还是有点难以理解,照理说应该是我想取悦你才对,为什么反而是你化妆了呢?”我一本正经地说。

 “这种叫做礼貌,你晓得不晓得?”她白了我一眼,倒也别有风情。“我晓得,我当然晓得啦。

 问题是,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今晚还有一个很残忍很神圣的任务呢?你将自己搞得这么销魂,是不是想我死不瞑目啊?”“神经病,说什么七八糟啊,莫名其妙!”

 她扁了扁嘴,很可爱,但我却很是惊吓:“你该不会忘记了我寄给你的是一封情信吧?”“那又怎样?”“怎样?喂,小姐,你收了情信难道不用给个反应吗?”

 “我刚才不是打过电话给你了吗?”“我是说…你是不是应该明确一下你的态度?”“哦,你以为我今晚出来是为了给你一个答复啊…”她掩嘴轻笑。我快速点头。

 “其实呢…”她皱眉:“我想说…我们可以先做朋友看看。”我呆了呆。“嗯,这种拒绝辞令也算是经典了。

 好吧,我明白了。”我装作一脸诚恳地再次点头,心中却暗暗痛。“咦喂…我不是那个意思哦,我没有拒绝你啊。”她瞪大眼说。我整个人活了过来,颤抖着声音说:“呃?难道…你要答应我吗?”

 “那也不是,我既不拒绝,也不答应。”她笑地说:“今后如果你表现合格的话,我们可以由朋友上升为知己…”

 “知己?”我马上联想到女为悦己者容的下一句:“士为知己者死。莉姐,你果然还是想我死,可不可以直接点啊?”“才不是呢,其实男女之间也不一定要做恋人的嘛,也可以有纯洁的友谊嘛。

 我觉得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最好的知己,正所谓朋友以上,恋人未,嘻嘻。”她微笑着说。那晚,她一直在对我微笑,所以,我彻底被她俘虏了,我苦忍了五年,才终于有勇气向她告白,想要的无非只是一个了断,如今竟莫名其妙地发现,这个告白似乎比我想像之中要漫长很多、很多。

 ***从COFESHOP出来已经接近十一点,我坚持要送薛莉回去,其实那里离她家很近,步程不到十分钟,但我们一路无言。自从她说要和我做朋友之后我就没怎么说话,一个多小时的会面,基本都是她负责说,我负责听。我想她大概是累了。

 有人说每一个女人都可以是话唠,只要有人愿意听,她们就会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了,坦白说,那晚她后来还说了些什么,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。

 我唯一记得的,就只有她的微笑。是的,区区一个微笑,竟然承载了我对她的全部爱情!我不住仰天长叹,那一刻,我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悲哀。五年来。

 如此默默苦恋一个别人的女人,受尽诸般噬心之痛,却只是为了一个偶然的微笑!我腔的苦涩,忽然间强烈地想要试试喝醉的滋味。送薛莉回家之后,我在附近找了个公用电话,叫阿舟出来劈酒。阿舟是我的死,也是那个跑到东北上大学的高中同学。

 我以前经常在他面前吹水,说什么“有史以来从未醉过”因此他一直都强烈要求我表演“吹喇叭”给他看。

 几分钟后,阿舟开摩托车来接我去宵夜。一落座,我二话不说就吹了两大瓶生力,而那个无良同学则在旁边猛烈鼓掌,怂恿我继续吹第三瓶。

 谁知我转身就呕,呕得死去活来,仿佛呕的并不是啤酒,而是我的灵魂。“你这个死样也敢说自己千杯不醉?”阿舟幸灾乐祸。

 两瓶啤酒当然醉不死人,但就算你一口气干掉的只是两大瓶汽水,那小器的胃也照样会承受不住,更何况心情不好一心求醉的人,通常都会死得更快。那晚,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介意立即去死。

 “我呕吐,不代表我喝醉。”我抹掉边的酒,一手伸向第三瓶啤酒。阿舟推开了我的手,缓缓地将金黄的酒注入玻璃杯。“失恋?”他问。“何以见得?”我反问。

 “男人天生只会烦恼两件事,要么是钱,要么就是女人。现在你还没到烦钱的时候。”“高见。”他将杯的啤酒推至我面前,冷冷地说:“一杯一杯来。”

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喝了多少杯,反正,我终于尝到了平生第一次喝醉的滋味,那天晚上,我醉得一塌糊涂。醉酒于我来说,其实什么好处也没有,充其量只是刹那间的无谓发而已,发过后心痛依旧。

 而且,连本来不痛的地方也会忽然痛了起来,第二,我头痛得想撞死自己。***农历新年过后,我再次准备北上。寒假期间薛莉打过几次电话给我。

 除了抱怨我这个朋友不够意思没有主动打电话给她之外,还鼓励我继续给她写信。我一一答应,虽然觉得很窝囊,但是,谁叫我一直都放不下呢?回到学校不久,某一晚熄灯之后,燕姐忽然打来电话,说她很闷很想找人聊天。

 为免打扰同室的人休息,我依照不成文的宿管条例,忍着寒冷抱着电话在门外陪她聊了半个钟头。她问起那封情信的后续发展,我于是就之前的告白事件向她作了简短的汇报。

 “可怜的阿守,那个女人把你当作备胎了。”“备胎?咦,那听起来也不错啊,起码还有机会,不算完全出局,总好过做什么纯洁的朋友嘛。”我自嘲。

 “你没发烧吧?所谓备胎,只是观音兵的另一个称呼,转正的可能接近于一。别浪费时间了,我劝你啊还是快点另外找一个女孩比较好。阿守,要终结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,就是开展一段全新的感情哦。”

 “我都想,可是没目标嘛。你也知道我读的是什么学校,除了和尚和恐龙,这里只有死基佬。”“呸,不一定要在自己学校找啊,笨!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我感觉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莫名的燥火。

 挂上电话之后,我越想越觉得燕姐说的有道理,于是就在上翻来覆去地思考这样一个基本的人生命题…到底我理想中的伴侣应该具有什么样的特质呢?首先,她不能太丑,但也不必太美,嗯,只要顺眼就行。

 这点没什么好说,纯粹由视觉判断。其次,她应该和我有着类似的爱好、相差不大的智商与及教育程度,因为我想要的是一个精神上的伴侣,最后,她必须没有男朋友!

 但这样的人,要去哪里找呢…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,我马上拧开手电找出最近买的几期日本流行音乐杂志,极速翻至最后一页。征友栏目…那上面登着全国各地公开征友的日本流行乐爱好者,里面说不定有我要找的女孩!

 那个年代喜欢J-POP和J-ROCK的人是绝对的少数派,其中知道Hide和Direengrey的更是少数中的极少数,如果再将范围限定为同城的女生,那简直就少得可怜了。

 事实上,我只找到了一个。她名叫俞灵,就读于本市某重点高中二年级,她声称自己很喜欢visualrock,还明确提到了Direengrey。我决定给她写信。实不相瞒,在大一那年,我热衷于给各各样的人写信。

 那时候,我每个星期寄出的信件少则两封,多则三至四封。这是因为我孤身一人在外求学,周围无亲无故,而且我又不擅际,与新同学短时间内无法建立深厚的情…一言以蔽之,我太寂寞,但除了寂寞以外,我也确实是太闲了,从高中升上大学,学习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成了无可无不可的肋。

 况且,我本来就对自己所读的专业毫无兴趣。在这四年内,我和大多数人所求的无非只是毕业证,和游戏人间,虽然往后回想起来,多少总会觉得自己浪费了太宝贵的人生,但已经无法可想。

 由于不准带电脑回宿舍,有相当一部分新生会将时间和金钱花在校外各种录像厅,网吧,或者游戏机房之内。

 而我,则习惯连于图书馆和租书店,无分雅俗地啃下一本又一本的小说和漫画,或者戴上耳机,不知厌倦地连续听好几个小时的日本流行乐。

 再不然,就摊开信纸写信。上学期我主要给东北的阿舟和华北的阿文写信,时不时地也会给家里写一封,这个学期又加上了薛莉。

 当然,他们也会适当地给我回信。自从电话普及,写信就成了老土的勾当。在周围同学眼中,我这种程度已经堪称写信狂人了,连那个搞异地恋搞得天天都是发情期的老金都要甘拜下风,他和女朋友再情话绵绵。

 也不过每周通信一次而已。因此,我一点都不介意再增加一位红粉笔友。不到一个星期我就收到了回信。

 对方似乎很兴奋,对我故玄虚的行文风格尤其欣赏,除此之外,由于我和她的物理距离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,双方在字里行间似乎都透出某种心照不宣的暧昧。  m.AguXSw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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