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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1章 于是顺着意
  毕竟他就是那么个懒散的人,今简单一句话,却给师徒二人不少惊喜。要知道元越泽不是平凡人,他的一举一动、一言一行都被世人看在眼里,不管他那话是有心还是随口说出的,此时,他已与魔门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

 李建成席位处突然站起一人,道:“公子刚刚言及儒家思想是为空想,魏征请问,你那套理论难道就不是空想了吗?”说话者正是保养得极好的魏征,这话连消带打,不但救了王通,挽回颜面,矛头更是直指元越泽那“五问”人人都知道元越泽的理论虽好,却不切实际。

 元越泽愕然道:“我从未否认过我的那套理论是空想,但在下可没有说儒家思想是空想,只是评论那一句话而已。”

 魏征讪讪点头坐下,王通显然不甘心,道:“洛的佛门出家人都要下地种田,那公子又如何对待洛的儒生们?”这个问题极为刁钻,元越泽必须谨慎回答。

 眼下的时代战不断,正是黎明到来前最黑暗的时刻,也是促使人们思想改革的最好时机,后世有许多人是偏激的,批儒批孔,元越泽绝不会做这种事,他的观点是任何一种思想都有其进步和落后,他要以千年后的思想去引导人们学会如何去糟取、去伪存真。他若答好了。

 很可能会得到群众基础极广泛的儒生们支持,接着再去影响他们的思维方式,对异大一统后的思想革命进程大有帮助。

 呷了口茶,元越泽侧头,对坐在远处,一直盯着他的胡小仙点头示意,轻咳一声,准备开口。大殿内的人见元越泽比传闻中还不要脸,就这么当众勾引女人,面色变得精彩起来,不屑的、嫉妒的、羡慕的等等。

 胡小仙被周围近千人的目光聚焦,以她平时大胆作风,都窘迫得无以复加,慌忙垂下螓首,掩饰内心的慌乱。元越泽的声音响起,只听他道:“有一天大雨过后,一家里有四兄弟准备外出。

 老大穿了一双最适合夏末秋初的厚实靴子,老二选了双能凸显他身份不凡的贵气靴子,老三老四都打赤脚。”

 众人面面相觑,实搞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讲起故事。元越泽继续道:“老三打赤脚的原因是身体乃是皮囊,心既不受污染,脚上沾些泥巴又有何妨?老四打赤脚的原因则最简单,因为他不喜欢穿鞋。”

 紧接着问王通道:“王大儒觉得这四人中,哪人的行为最可取?”王通心思电转,不片刻已猜到元越泽口中的老大代表的是追求自然之道的道家。老二代表的则是提倡等级制度的儒家。老三代表的是超脱世俗之外的佛门。老四代表的则是离经叛道、追求自由的魔门。

 王通不答反问,冷笑道:“儒家经历过百年沉寂,公子怎可用先人的观点来推现人?若是那样,与魏文帝曹丕又有何异?”显然,他对元越泽念念不忘批儒家思想一事极为不

 东汉灭亡后,魏晋南北朝期间,儒学几乎然无存。东汉后期,儒家为拯救衰败的君权,从政学者往往以与外戚集团结盟的方式来对付横暴无忌的宦官集团,因此士族阶层就与宦官集团形成了积不相能的“历史关系”到了曹崛起,他虽有士族之学术背景。

 但家系为宦官,仍与儒家从政学者为敌。再加上实质已经取代东汉,政治行为于其学术背景下的道德原则上无法讲通,就采取了“提倡无赖之风而摧抑士气”的方法。

 献帝建安十五年退封县而拒不兵权的告示,最好地说明这点。到了其子曹丕那里,更是全然否定旧的道德标准,使秦汉以来的风俗为之一变。

 王通意思再简单不过,元越泽批的是汉代的儒学,并非这个时代的儒学。元越泽重重地哼了一声,道:“儒家先圣孔子先提出君臣、父子和仁义礼智等伦理道德观念。

 孟子进而提出‘父子有亲,君臣有义,夫妇有别,长幼有序,朋友有信’的道德规范。及至西汉董仲舒,再提出‘贵’的纲常之道,罢黜百家,虽沉寂百载,传至当代,经王大儒的整理,再提新义。

 但你的本质与董仲舒并无二异,只看你提倡‘夏商周三代的政治辽远不可考,应以汉代为样板’的说法就可知一二,你若不是因为嫌弃我的出身和小看女人,为何不与落雁合作改革儒学落后观点?

 我若真是个反儒之人,就会提到统一中原却未被儒化的秦始皇。提汉代原持黄老之术,罢黜百家之后就是数百年的大动。提孔子杀少正卯之事!”元越泽语出惊人,字字掷地有声,皆是事实,容不得人去否认。

 殿内再度陷入沉静,元越泽的话对他们思想带来了极大的冲击。可这个时代的人都受封建礼教熏陶,观念早已深蒂固,元越泽本也没期望现在就努力改变他们。

 但他必须要在此阐明自己的观点和立场。李世民配席位上的杜如晦起身道:“那请问公子对儒学及其他学派是怎样的一个看法?”

 元越泽微微一笑,道:“任何一种学说都有其进步的地方,也有其落后的地方,就拿儒学来说,‘内圣外王’、‘推己及人’、‘己立立人,己达达人’、‘君子义以为质,礼以行之,孙以出之,信以成之’、‘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’等思想应该被传承下去。

 对于学派,我主张政教分离,在国家合理管制下,允许无危害的思想并存,任百姓自由信仰,再取华,去糟粕,发展出更完善的思想。

 试想,若一门思想可以取道家之自由、儒家之仁义、佛家之真善、名家之思辨、兵家之尚武、墨家之工艺、法家之制度,融‘民本’和‘格物致知’,那该是多么令人憧憬!

 世间才能越来越接近‘各美其美,美人之美,美美与共,天下大同’之境。”他此话正在表明他非是反儒学之人,殿内儒生们情绪亦受到控制,亦无法反驳他引用自费孝通,釜底薪的最后一句话,否则就是在反驳他们信奉的孔圣人所说的‘君子和而不同,小人同而不和’。

 众人开始深入思考起元越泽的新鲜观点。李渊眼中闪过惊讶神色,他们心里同样盘算起来,这种制度的确是功在千秋,利在社稷,只要天下一统,再控制好节奏,完全可以慢慢实现。李世民同样心有感触,对于佛道两门支持他的目的,他比谁都清楚,否则就不会有他登位后推崇儒学之事,说到底,还是为了打过度膨的佛道两家。

 政教分离这个新观点,给了他很大的启发。毕玄似笑非笑地道:“元兄弟嘴上功夫确非一般,可惜你昨力克佛门修为高超的四大圣僧,伤势尚未恢复,否则毕玄也想在离开前领教一下你举世无双的剑法哩!”

 盖苏文随即开口,道:“圣者说得不错,苏文都想与元兄一决高下了。”“哈哈!”二人一唱一和,尚秀芳黛眉轻颦,未等她开口,元越泽却发出一声长笑,整个人突然消失。

 下一刻,如从虚空里走出来一样,出现在大殿中央,负手而立,道:“元某人也想活动活动筋骨,两位一起上?还是一个一个来?”他说话的内容虽毫不客气,声调却是温雅动听,斯文淡定,跟语意毫不相配。

 众人再次面面相觑,哪想到前一刻还一副淡然模样,好似道家高人的男子竟会如此悍勇,真个立即便要出手,都大感意外。

 不过这时代狂热武道的人数不胜数,比如太子一方的可达志等人,天策府的尉迟敬德等人,都开始大声叫好,引起众人一阵阵喝彩声。

 听过四大圣僧的人并不多,但毕玄既说元越泽战四大圣僧后会受伤,那么想来四大圣僧也不可能是等闲角色,众人各种心态的都有,幸灾乐祸的,忧心忡忡的,无限期待的,呃,忘了说,还有打酱油的。

 (恶搞)元越泽战四大圣僧之事,只有极少数人知晓,李唐也封锁了消息,毕玄刚刚突然提起,惹得李渊内心都开始大骂他无,此举无非是要促使元越泽与李唐矛盾更加化,突见元越泽入场,态度嚣张,李唐人不心中大乐:毕玄这下想逃都没门了。

 而且又不能与盖苏文合力,否则他们后还哪有脸在各自的国内混?但元越泽实力虽强,毕竟一内连战数位高手,实力能恢复多少,也是个问题。任何一方输,甚至是当场死掉,对李唐都只有利而无害,所以李渊绝不会阻挠。

 盖苏文长身而起,全场立静,只见他面无惧地来到元越泽面前两丈处,微笑道:“苏文非是好勇斗狠的人,只因像已仙了去的傅大师般视刀法为一种艺术,美的极致。

 对我盖苏文来说,刀法上的追求,不但超越个人的恩怨荣辱,更超越国与国间斗争强弱的问题。

 等如有些人对珍玩书画的追求,因明就要回国,故不愿入宝山空手而回,但苏文不伤了元兄,所以不打算用刀。”作为此间主人,李渊当然要客气一句。

 只听他叹道:“任何一方有损伤,均是我李渊最不想见到的事。”盖苏文洒然道:“苏文确是一意领教奇技,绝没有分出生死之心。”

 这两人仿佛认定元越泽必输似的,在那里一唱一和。元越泽知他是以退为进,迫自己同意他用刀,于是顺着他的意,连消带打地道:“不用刀的大帅,还是大帅吗?

 可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,明眼人都知绝没有‘点到即止’这回事,生死胜败只在数招内。”  m.AguXSw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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