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存笔记本里
　　在黑暗里，我好像看到了一段艰难旅程的终点：两个孩子搀扶着跨过荆棘，穿过田野丘陵和大海，走到了一个村庄，他们卸下行囊，松开对方的手，互道珍重。

　＊＊＊午后的阳光照得窗外一片惨白，两个U盘的视频已经拷贝完毕，剩下的是十几张光碟。

　光驱高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音，飘在空旷的书房里，像是野兽的悲鸣。第一张光碟里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儿自的视频，女孩儿相貌平平，呻声却颇为动人。第二张光碟里的女孩儿我有些眼，仔细回忆，竟然是之前听讲座时的主讲人，名叫江蕊。

　女孩儿和赵蕙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，双脚搭在沙发扶手上，部大开，一手着蒂，一手拿着一笔在道里。

　江蕊是马正以前的学生，后来去美国读博士，两个月前刚刚回来做了两场报告，我还记得报告结束后的茶歇时，马正一脸骄傲地把江蕊介绍给同行和我们几个学生。江学姐笑得很优雅，语调不急不缓地和教授们讲解着自己的博士课题。

　江蕊用笔自了十分钟，颤抖着高了。屏幕里的学姐仰着头靠在沙发靠背上，脚趾紧绷绷地勾着，颤抖不已。视频结束在这里。

　下一张光碟的女主角还是江蕊，她躺在大上，向上蜷缩这双腿，双手掰着大腿，出绒绒的部。这个视频并不清晰，我猜是用针孔摄像机偷拍的，一分钟后，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背对着镜头走过去，伏下身子埋头到江蕊两腿之间，水声混合着江蕊的呻响了起来。男人舐了一会儿，回过神朝着摄像机走来。肥硕的肚子左右摇晃着。

　我看到男人的相貌，吃了一惊，竟然是副校长于建平。于建平在高教系统根基深厚，子又是某退休高官的千金，大学里不少人争相巴结他。

　于建平走到边上，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走回了上，放到一边，然后躺了下去，我猜是避孕套。江蕊起身跨在于建平身上，弯下，像是给于建平口。江蕊背对着镜头，出白皙的脊背和瓣间隐约的黑影，我又想起几个月前看到的那个风姿绰约的学姐，穿着合体的包裙子和白色衬衫，在讲台上说着柔软的英语。这是同一个人，我在心里跟自己说。

　于建平双脚来去，脚趾绷紧又松开，好像忍不住了，他把江蕊一把推开，翻身拿起套子，撕开包装套上。江蕊识趣地仰面躺着，双手分开腿，等着于建平入。

　视频里没出现马正，但处处有马正的影子，也许是因为马正于此道，女孩子们被他要挟，然后再被他送给更重要的人，也许是文人的情怀吧，送钱送物太俗气了，有辱斯文，不如送女学生，送知十足的女研究生吧，想到这里，我胃里开始翻腾，一口酸水返上来，有点恶心。

　我想起马正子的故事，是赵蕙讲给我的。当时我还疑惑为何马正没有受到校方的追查。现在看来，个中缘由不难理解。

　马正的子是他刚回国时带的研究生，叫高燕，被马正用照威胁就范，怀了孕，高燕想把孩子做掉，然后和马正一刀两断。结果马正匿名把照片寄给高燕在乡下的父母亲戚，没几天高燕就哭着答应了马正的要求，准备退学跟马正结婚，高燕的父母上门来闹，马正扔给他们几万块钱，二老破涕为笑，爽快地答应了婚事，拿着钱回家给高燕的弟弟盖婚房去了。

　赵蕙说，马正给她讲这些事儿的时候，半是威胁，半是炫耀，兴奋异常。

　下一个视频很不同，背景里是素净的医院诊室，柜子里的金属器械隐隐闪着光，一侧是淡蓝色的拉帘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趴跪在灰色的诊上，白大褂的裙摆堆到了女医生的上，白色的肥翘起来，若隐若现，女医生的后面站着马正，只见马正不停向前顶着，像是夯土的机器，耳机里充了诊的金属噪音和女人痛苦的叫喊，女医生表情痛苦，身体像是海拍打溅起的白色泡沫，女人受不住马正猛烈的，把手伸向前面，像要活活把手臂扯断一样，两只手在空中抓着，却什么也抓不到。

　我想起马正子故事的后半段，高燕的孩子在分娩时死掉了。马正很是气愤，找到大学附属第二医院领导。附院领导知道马正是学校里的学术新星，和几个校领导走得很近，没有怠慢。院领导让高燕分娩时的医生，林主任，陪着马正吃了饭，赵蕙说马正后来把林主任也到了上，赵蕙说到这里，哭了出来…她见过好几次林主任。马正很愿意给赵蕙讲他的征服史，也是为了告诉赵蕙怎么处理她肚子里的孩子。

　我猜视频里这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，就是林主任。又看了几个视频，有马正，有于建平，有江蕊，有林主任，也有好几个别的女生。

　夕阳西下，橙的光从西面的窗户懒洋洋地透进来，外面传来幼童嬉闹的声响。这景象很滑稽，孩子们在春天的傍晚欢笑玩耍，单纯得像风一样。屋子里却有那么一台电脑，无休无止地播放大学教授，校长们如何在女学生身上大快朵颐，我没看过狮子豹子如何撕咬羚羊，如何把筋挑断，嚼碎，血干，但我想大概就是屏幕里这幅模样。

　终于到了赵蕙的视频，我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，口一阵绞痛，那时赵蕙把我们捉在后三天，失踪的那段时间。

　赵蕙先是撅着股趴在上，马正先是在她里扭动着脑袋舐，赵蕙哼哼唧唧的呻声传了出来。

　过了几分钟，马正把赵蕙翻过身来，掰开她的双腿。和红色的一闪而过。马正趴了上去，股一沉，了进去。

　视频是从马正背后拍的。从后面看，马正像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，皮肤很白，赵蕙的身体大部分被马正挡住，只有两条腿从他肩头伸出来，指着天空。马正的急促而有力，赵蕙的小腿不停震着，双脚像是两面白色的旗，在空中飘着。

　马正正面擦了十分钟，退了出来，一瞬间我看见他翘着的，很长很，向上弯成一个弧线，还闪着水的光，我想起日本的武士刀。赵蕙翻过身来，撅起股，我隐约看见她间糊着白色的泡沫。

　马正改从后面。这是最容易受孕的姿势，耳机里传来赵蕙的呻声。和我们做的时候不一样，视频里的叫喊声急促而高亢，像是救护车，又过了大约五分钟，马正突然直了后背，大肌隐约收缩了几下，他了。

　画面静止了几秒钟，马正和赵蕙像是上的两座雕塑，之后马正缓缓退后，赵蕙还跪在那里，向后翘着股，两瓣和大腿闪着爱的水光，腿间紫红色的中间，溢出了点点的白色体。那是马正在里面的。我心口一阵疼，关掉了视频。

　该走了，两个U盘的视频，足有1。4GB，将近十张DVD，做成了镜像文件，存在我的笔记本里，我没能拷贝走所有的视频，但这已经足够了。我仔细地清除我来过的痕迹，我不能让马正发现一丝疑点。 　ｍ.ＡgｕＸＳｗ.ｃＯＭ